中科院博士、物理化學方向、學霸……這是趙振國原來的標簽,消防戰士、趙工、戰訓工程師、火場指揮助理……這是38歲的趙振國現在的標簽。趙振國的同學大都留在高校任教,或繼續從事科研,而他算是中科院博士中的另類。但他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因為熱愛。
山東兩名博士戰士
他是其中一個
趙振國平時話不多,上學時大多數時間都呆在實驗室做實驗。因為實驗室通風比較差,他做實驗時間又長,天天籠罩在各種化學試劑騰起的煙霧中。久而久之,他對化學藥品比較敏感,這一特點直接影響了他當消防兵后的工作。有時候出救援,現場的官兵都說“氣味太刺鼻了”,而他還一臉淡定。
2009年,趙振國中科院博士畢業。大家都不太能理解他的選擇。趙振國解釋,可能是男孩子心里一直有軍人情結吧,穿上軍裝,做一名戰士,是他小時候的夢想。
當時,整個山東只有兩名博士生戰士。
成了一名新兵后,趙振國和所有的大學生新兵一起到東營訓練。一開始,訓練他的團長和教官還怕他吃不了苦,“沒想到,這小子還真能吃苦,一遍不會練兩遍,白天不夠用晚上。練得不好,他自己比誰都著急。”
泰安市公安消防支隊支隊長許傳升介紹,2013年,剛到泰安消防不久,他就發現戰訓科有個小個子,黑黑的,國字臉,說話帶點羞澀和緊張。他經常加班,睡在辦公室,早上在操場跑步。后來,許傳升就問了同事。同事說,這個就是博士趙振國。科里工作多,只有三個年輕人,趙振國承擔了不少工作,經常加班,晚了還睡在辦公室。
有了他
同事們就吃了定心丸
在工作中,趙振國很好地把自己的專業和消防救援結合了起來。
2014年9月4日晚,泰安萬官路一廢棄廠房有不明液體發生泄漏,該區域周邊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因為不知道是什么氣體,到場聯合處置的各部門工作人員,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怎么處置。
正當大家爭論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趙工來了”,大家立刻長舒一口氣,“太好了,趙工來了!趙工來了問題就好辦了!”當時在場采訪的齊魯晚報記者也記住了“趙工”這個名字。
趙振國用鼻子使勁聞了聞,說有可能是三甲基氯硅烷,讓大家不要驚慌,隨后身穿防化服進入現場調查。不到10分鐘,趙振國回到指揮車附近,說泄漏的物體正是三甲基氯硅烷。他隨手打開手中的文件夾,熟練地寫下一個化學式,并提出了解決方案。消防戰士迅速投入戰斗,險情很快解除。事后,很多戰友開玩笑,“我們‘博士狗’的嗅覺比儀器檢測來得快”。
特勤中隊指揮員胡朝翔說,面對危化品災害事故,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趙工,他總會給趙工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關于化學危險品的注意事項。胡朝翔說,趙工就像一顆定心丸,讓他們更有信心。
孩子出生39天
他才見孩子第一面
趙振國的妻子張春霞和他一樣,也是個博士。這些年,為了家庭,她也放棄了自己的學術理想,在做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提起家庭,趙振國滿滿歉意。他說,女兒出生時,他正好有任務,一直到孩子出生第39天,妻子已經出了月子,他才匆匆忙忙回家,見了孩子第一面。
前幾年,趙振國夫妻兩人在不同城市,孩子上了兩年幼兒園,趙振國才接了女兒一次。當時女兒看見是爸爸來接,高興地一路都在蹦蹦跳跳,唱著歌牽著爸爸的手。當時,趙振國心里酸酸的。
對妻子的虧欠和愛意,趙振國都埋在心底。
其實有些事,張春霞也知道,丈夫怕她擔心,不跟她說實話。“2015年寧陽恒新鞋業失火,趙振國去了現場,從新聞報道和大家發的視頻中,可以看出現場很危險。我沒敢給他打電話,怕他分心,在家里沙發上坐了整整一宿。”張春霞說。
盡管如此,張春霞對丈夫的工作還是很支持的,“誰讓他是一個消防兵呢?”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張偉 楊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