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男友相伴7年,只想過好眼前的生活
2008年,李寶手術后一年左右,在別人介紹下,他與如今的男友結識。從那時起,這段愛情就飽受非議。
李寶的男友今年28歲,比李寶小14歲。“一開始他就知道我做過手術,雖然承受著很大的心理壓力,但他仍然選擇跟我在一起。”談及男友,李寶怕透露太多的信息影響男友的工作,全程用“他”代替。
“他在外邊工作,我在家里操持家務,我們的日子過得很簡單。”雖然說起男友時語氣顯得很是輕松,但李寶一直平視著客廳里并沒有打開的電視機,表情有些木訥。
“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流言蜚語似乎成了家常便飯,不只是針對我,更有人針對他,說他‘那方面不行’,所以才跟我在一起。”李寶說,由于自己的變性手術只進行了一半,生理外形上并沒有完全女人化,這也給自己的感情生活蒙上了一層陰影。
雖和男友已生活了7年,男友的父母卻對他倆的情況并不知情,而李寶身份證上性別一項的“男”,也注定了他們不能結婚。李寶有時也會想,到底該不該結束這段不同尋常的感情,但想到兩人經歷了這么多才走到現在,就這么放棄太可惜了。
“我們現在過得很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在接受變性手術8年后,如今的李寶心態樂觀,他只想過好眼前的生活。(威海晚報記者 張世洋)
對話“寶兒”,聽聽他(她)最真實的想法
從男性到女性,在變與不變的抉擇過程中,李寶經歷了多少掙扎?手術前、手術后,他心理都有什么變化?記者和李寶進行了對話,一起聽聽他最真實的想法。
女兒心男兒身,他內心常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威海晚報記者(以下簡稱記者):我們知道在醫學上有一個名詞叫“易性者”,他們從心理上否定自己的性別,進而要求變換生理的性別特征。你是這樣的嗎?
李寶:我的情況有兩方面因素。一方面我從內心就覺得自己是女孩,另一方面,我在家中排行第五,上邊有4個姐姐。可能正是受這樣的環境影響,我身上的女性氣息更濃了一點。
記者:很多易性者在生活中會面臨“女兒心男兒身”的尷尬,你遇到過這類問題嗎?
李寶:沒少面臨這樣的問題。16歲時,我在迪廳當過“跳舞女郎”,周圍的人感覺我就是個“女孩”,我也覺得舞臺上的我光彩照人。可換上男性衣服后,我就覺得黯然無光。每當一個人時,我心里總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讓我遵從內心的想法,勇敢地穿上女裝,另一個則命令我繼續穿男裝,免得遭受非議和嘲諷。
愛情變故及生活的不順,他下決心變成女人
記者:什么原因讓你有勇氣放下顧慮以女性裝扮示人?
李寶:21歲那年,我遇到一位阿姨,她思想比較開明。她了解到我內心的痛苦后,鼓勵我遵從內心的想法生活。于是,我正式換上了女裝,那種感覺自然又舒適。
記者:為何在34歲時選擇做變性手術?
李寶:最主要的就是我第一段感情給我帶來的打擊。24歲那年,我與第一個對象一見鐘情。由于我在生理上和身份證上的性別都是“男”,沒法和他結婚,后來他抵不過父母“逼婚”的壓力,最終還是離開了。
失去一段6年的感情,我用了很長時間才走了出來。我準備找份工作重新開始生活,可男身女裝扮相處處受挫。無奈之下,我開始考慮做變性手術。
雖說距離女人還有一步,但他覺得生活很滿足
記者:變性手術是怎么實施的?
李寶:2003年,我多方打聽找到了整形外科醫生丁玉虎,咨詢后得知,要做變性手術,首先必須通過司法鑒定,證明精神情況正常,另外還要征得家人的同意。
我與丁醫生前后共接觸了4年左右時間,直到2007年才在煙臺做了司法鑒定。那時父母已不在了,雖然姐姐們接受這件事很難,但看到我生活太痛苦,她們還是寫下了保證書。
記者:從嚴格意義上說,你距離女人還有一步。就目前的身體及生活情況看,是否會進行最后一期手術?
李寶:去年曾有朋友說能幫我聯系醫生做進一步的手術,但被我謝絕了。因為我覺得現在過的就是女人的生活,想要的基本都得到了,沒有必要再繼續做手術了。
正確對待變性者不容回避
據媒體報道,在我國,希望通過變性手術來改變自己性別的人大約有40萬,并且有逐漸增加的趨勢。人們該以什么方式來接受這個特殊群體,將是不容回避的問題。
“性別的改變如果處理不當,會引起一系列社會問題。”山東凌云志律師事務所律師隋曉寧介紹,2009年,衛生部印發了《變性手術技術管理規范》,至此,變性手術帶來的法律地位模糊和由此而給變性者造成的不便和尷尬,有望從制度上得以消除。
隨著社會進步,在國際范圍內,易性人已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承認。在中國,已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變性人持理解、容納態度,并將他們接納于社會群體中。
(來源:威海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