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月6日,省級定點醫院山東省胸科醫院首例新冠肺炎患者王明(化名)治愈出院。
2月20日,是51歲的王明(化名)出院滿兩周的日子,沒有任何癥狀、體溫也正常,這意味著他終于可以撕下“新冠肺炎患者”這一標簽。
王明是濟南市第14例確診患者,也是泉城首批康復出院的患者之一。他不善言談,2月6日他從山東省胸科醫院東院大門走出時,面對記者,他也是緊張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生活如常,王明大部分時間都與家人一起宅在家中,生活節奏慢了下來,有時,他還會糾結別人對他的態度,心理上似乎變得敏感。
疫情防控沒有松懈,王明依然會關注濟南疫情數據變化。幸運的是,王明的妻子和孩子沒有被他傳染,幾天前解除隔離回了家,一家人所在的小區也已解封,生活正在慢慢走向正軌。
面對采訪,他向記者口述了一個月來的經歷,他相信一切都在好轉,就像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
春節前去過一次武漢
只待了四小時
我是給人“送新車”的,經銷商從廠里訂車,我就負責把新車開過去送到指定的地方,也不光是開大貨車,有時候還會送油罐車。年前那一陣是最忙的時候,不少地方都有要車的,但是“送新車”的人少,我接了一個送武漢的單。
1月18日中午開始走,想著要是上高速的話,通行費怎么著也得一千多塊錢,為了省錢我就走國道或者小路,一直到了1月19日的下午三點多,才把車送到了武漢。
快年底了,我就沒在武漢多待,送完車就坐上公交車去了武昌火車站。那時已經買不到直接回濟南的火車票了,我就坐綠皮車先到鄭州轉車,一直到了20日才回到濟南。后來,又送了一輛新車去了石家莊。
在去武漢之前,我沒關注過這方面的報道,不知道那邊有疫情。要早知道去這一趟可能會得這個病(新冠肺炎),我當時肯定就不去了。
滿打滿算,我在武漢一共也就待了不到四個小時,火車站等車的時候,都是自己站在一邊。在火車上也沒記得有人咳嗽、打噴嚏啥的,不知道咋就被傳染了。
回來以后,有一天我去小區外面買菜,聽人議論說武漢要“封城”了,我當時還覺得他們是開玩笑,那么大個城市咋封?封了以后人還咋過年?后來看到新聞上說,新冠肺炎會人傳人,武漢確定要封城,我才知道這事兒挺嚴重的。
當時我去武漢,也沒做啥防護,連個口罩都沒戴,武漢那邊的人也一樣。當時在公交車上,也幾乎沒有人戴口罩,在火車站也是,沒有人測體溫,感覺跟平時沒啥兩樣。
回來十天后突然發病
醫院伙食保障挺好
從武漢回來后,我一直沒有癥狀,但是看著新聞里每天都在上漲的確診數字,多少也有點擔心。我就每天測量體溫,開始時倒是一直正常。社區里也給大家宣傳,不要再串門拜年,沒事不要出門。
1月28日這天,我開始覺得有點發燒,一量體溫到了37.5℃,平時蓋一床小被子睡覺,那天蓋了兩床還覺得冷。剛開始還想著可能是洗澡著涼了,但家里人想著我十天前去了一趟武漢,可別是帶了新冠病毒回來,就催著我趕緊去醫院看看。
第二天(1月29日)一早,我就去山東省立三院看病了,去了發熱門診一量,體溫還是有點高。醫生接診都是全副武裝的,我說自己前些天去過一趟武漢,就讓我拍了個CT,還抽了血說是要做核酸檢測。
本來以為給我拿點藥吃就行的,沒多久片子出來了,醫生看了看說我肺上有幾個小陰影,高度懷疑是新冠肺炎,就直接讓我住進隔離病房了。后來醫生說得轉院,會有救護車來接我,我還以為得等第二天才轉院,結果當天晚上十點多就來了一輛救護車。
后來救護車把我送到了山東省胸科醫院。聽到確診這個消息時我也沒有太意外,因為之前也多少有點心理準備了。妻子和孩子,也早被救護車接走,送到另外一家醫院隔離了起來。醫生說我病情不嚴重,屬于輕型的,要對自己有信心,我一聽這話兒也就放心了。
因為我那時一直沒大有癥狀,也不咳嗽啥的,就是血壓有點高,入院后第三天體溫就恢復正常了。醫生當時給我用上了測量血壓和心率的設備,兩個小時就來記錄一次數據。每天都會給我拿藥,有中藥也有西藥,還會輸液,一天四瓶,后來減少到一天兩瓶了。
在醫院一直住得挺好的,每天還可以點菜,還能吃到自己想吃的菜,醫護人員也經常來鼓勵我。奇怪的是,平時我愛吃肉,那會卻一點兒都不想吃,就愛吃魚,醫院就給我送來炸帶魚或者鲅魚,非常感謝醫院。
住院八天后順利出院
幸好家人一切正常
原來我住的那個病房一共有三張床,為了避免交叉感染,就只住了我一個人。在我住院之前,我們那個病區已經住進來兩個人,有時候做CT會碰到,聊起天來我才知道,有一個是大年初二就住進來的。
住院期間我的心態一直挺好的,就是有一天看到從外地轉進來一個病情比較嚴重的患者,感覺有點害怕。他一直躺在床上,做檢查的時候都得坐著輪椅去,每次經過他所在的病房,我就趕緊把口罩給捂緊。
在病房里的時候,我有時會做俯臥撐或者來回走走鍛煉身體,醫生說身體好了就能扛過來。我也明白,得病了不能自己嚇自己,還是得樂觀一點兒才行。通過抗病毒和提高免疫力治療,我只住了八天就出院了。
2月6日那天我出院,妻子和孩子還沒解除隔離,我就先自己回家隔離。當時小區里不少人知道是我確診,我知道他們多少都會有些害怕。回來那天碰到一位中年女子,還問我是不是偷著從醫院跑回來的,我理直氣壯地回了她一句,“我是治愈了回來的。”
回家那天,我沒有鑰匙進不了門,在走廊里等著別人給我送鑰匙過來。我對門的鄰居當時正好要出門,我看她戴著口罩,頭上還套了個塑料袋,樣子有些夸張。
我回來之后沒幾天,妻子和孩子也回來了,謝天謝地他們沒有被我傳染。看到最近濟南連續好幾天沒有新增確診病例,我也期盼著這場疫情能早點結束,工作生活早點恢復正常。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王小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