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傷疤哪來的?咋不替哥哥報平安?
“ 村里人說,養雞戶對外宣稱那名智障者是他家的遠房親戚,在他們家干一些掃雞糞、拾雞蛋、打掃雞舍的活。還有村民說他一不干活就會挨打 ,隔很遠就能聽見哭喊聲!蓖跫胰苏f。
與王金良交流的過程中,記者發現王金良的智商跟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差不多 ,對于幾年來的經歷,他答不上來。不過,他可以清楚地說出自己的家庭住址、妹妹的名字、堂哥的小名,還能把他的名字“ 金良”,和他叔叔的名字“天才”寫下來! 即墨,移風店,官莊!碑攩柶鹚易∧臅r,王金良回答得很清楚。“ 這么多年,你怎么不回家呀?”家人問王金良。王金良說:“ 不知道路。”
既然當事人記得家在哪,自己叫什么,薛家為何不把他送回家,或報警呢?王金良跟薛家非親非故,薛家為何對外稱王金良是遠房親戚呢?這兩點是王倩云最懷疑的地方。
出于好心收留他,沒報警是疏忽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看著他是個壯勞力,能給家里幫點忙、干點活,我們也不會留著他!毖υ鑫湔f,“我兒子腿部有殘疾,干不了重活,我又得去上班,家里一些養雞的活就讓王金良干。”薛增武說,薛家人把王金良一直當自己家人看,“他不跟我們一塊吃飯,每次都是拿到他自己屋里去吃 ,但我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他連東西南北都說不清,我們問他他家在哪時,他一會說在東邊一會說北邊,他自己也從沒跟我們說過他家在哪;沒報警是我們疏忽了!毖υ鑫湔f,王金良的智力時好時壞,在記者面前能寫出名字屬“超常發揮”,“我們沒限制他的自由,他自己經常去村里的小賣部買東西、去澡堂洗澡,要走的話完全可以自己走!
薛家人說,王金良還不“老實”,經常從家里跑出去!耙钦l在馬路上遇見了他 ,隨便給他根煙或別的什么好處,他就乖乖跟人家走了。也正因此,我們才對外說他是我們家親戚,免得被壞人騙走!
對于薛家的解釋,王倩云表示懷疑:“他們家在我哥流浪的時候提供了幫助,我感激他們;但我哥能說出家庭住址,如果他們不是扣著他不放的話,說不定我哥早就回家,我也不用費力尋找了,至少捎個信給我 ,也不用受這么多年的煎熬了!”
薛增武認為,王金良確實幫自己家干了不少活,“我們家養了5000多只雞,一天產生五六車雞糞,都是他來推!钡夜┢涑院龋給其買衣服、洗衣服,供其抽煙喝酒,因此是“雙贏”!拔铱梢赃@么說,要不是我們家收留他的話,說不定早凍死在路邊了!
對于王金良頭上的傷疤,薛增武堅決否認曾對其實施虐待:“吆喝他幾句倒是常有,但我們絕對沒打過他!
王金良說,薛家人并未把他關起來或捆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是薛家給買的。當被問及頭上的傷是誰打的,王金良幾次的回答都不同,起初說是被物流企業打的,后又改口稱是被薛家人打的。
村民
行動自由未見受虐
28日,記者到村里進行了走訪,發現村民們的說法與王家人所說“王金良受毆打”有所不同。幾位接受采訪的村民均表示,王金良在村里待了好幾年,村里人都認識,都以為是薛家的遠房親戚;同時,村民們也表示,未看到薛家虐待王金良的現象。
“他冬天經常來我這洗澡、理發,而且是一個人來。”在村里開澡堂的老板說,王金良比較邋遢,其他人都不愿意跟他一塊洗,為此澡堂每次都是給他開單間,“6元錢的理發費是老薛家給!痹杼美习灞硎,王金良還經常去村里的小賣部買東西,可以說完全行動自由。
警方
是否非法用工正在調查
10月28日,記者從膠州市公安局云溪派出所了解到,薛增武的行為構不成非法拘禁,是否存在非法用工行為,還需聯合勞動部門一起調查才行。針對此案,山東韜戈律師事務所律師張坤認為,如果薛家未以拘押、禁閉或者其他強制方法限制王金良的人身自由,則構不成非法拘禁罪,“如果王金良被鎖上鐵鏈或者被關在屋里,則達到了該罪的構成要件!
王倩云認為,哥哥在薛家從事勞動,既不簽訂勞動合同,也不給工資待遇,就給口飯吃 ,給張床睡覺,讓他來干活,這是一種非法的用工關系。張坤表示,這要視王金良的勞動成果與薛家給其的報酬差別而定,如果王金良的勞動成果遠大于薛家給予他的資助,則薛家涉嫌非法用工!把沂瞧胀ǖ酿B雞戶,不像礦廠、磚窯那樣的工廠,王金良也未參與批量生產經營,這一點的界定很困難!
張坤表示,智障、流浪人員的收容應由社會公共機構或者慈善機構來做,薛家不具備收容的條件和資格,當初收留王金良時,應適時將其送到民政部門或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