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6日,威海某公司與李某簽訂承攬合同,約定由李某負責更換濱州市某電廠脫硫車間的漿液泵電機、底盤并承擔卸車、運輸、舊機返威等費用,設備由某提供,合同約定金額12.6 萬元。
5臺電機運輸到濱州這家電廠安裝到位后,某方面支付了12.67萬元給李某。但李某經過一番考量計算,要求某多付工程款15萬元,其中包括包含誤工費、工具費、住宿費,某公司不同意,李某扣下了拆換下來的5臺電機。
雙輪方面要求李某歸還電機未果,于2017年9月起訴至環翠區法院。李某一直不到庭,放棄了自己的質證權利,環翠法院缺席判決支持了某公司的訴訟請求,于2017年11月一審判決李某返還5臺電機及配套底盤。李某拒不履行 。
2018年4月,某公司向環翠法院提起執行申請,要求李某返還5臺電機并承擔案費用5萬元。

找不到人
不得不“終本”
案件轉入執行程序,對環翠法院執行干警最大的考驗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李某。
自立案起,李某就一直不露面,而且換了電話,判決書上的戶籍所在地只是李某的老家,并非他的實際住所地;而當時法院干警掌握電話號碼,早已成了空號。
在扣劃了李某賬戶中的3000元后,經申請執行人同意,2018年9月,法院“終結本次執行程序”。
查住院信息,電話是假號
通過教育局找住址,此路不通
轉機出現在今年4月。
某公司負責這個合同的業務經理駕車幾經輾轉,終于在濱州惠民縣某地找到了李某,結果車被李某扣留。某公司得知這一情況,從威海派人前去交涉并報警。這一信息反饋到環翠區法院執行局,6月12日,執行局副局長史旭東、執行三庭庭長陳曉東、執行干警苘勇這一執行小組,趕往濱州市惠民縣公安局。
緣起經濟糾紛,當地警方未能立案,但執行小組打聽到了一個可以確認李某位置的信息——“我正在濱州市人民醫院住院呢。”三人立即兵分兩路,查找線索。
苘勇一路兩人馬上到濱州市人民醫院住院部直接找人,卻沒有找到,查閱住院檔案,確認李某早在幾天前已出院,檔案里面有一個電話。
苘勇很驚喜,認為這很可能是李某或其家屬的號碼,背后應該有他的住址信息。為不打草驚蛇,他們沒貿然撥電話,而是去到當地電信營業廳調取了這個手機號碼的機主信息與通話記錄,最終失望地發現,這個號碼根本不是李某本人的,而且通話記錄中的電話號碼也跟李某沒有任何關系。
通過電話找人的路子斷了,此時已是下午,執行小組手里唯一的線索就是判決書上的身份證號碼,這便是另一路、執行三庭庭長陳曉東的查找。
他到濱州市公安局戶籍科,通過這個身份證號碼,確認李某有一子一女,而且他的兒子今年17歲。根據這一信息,陳曉東判斷李某的兒子有可能還在讀高中而且有可能參加今年高考,于是陳曉東又找到當地教育局,但對方以保護未成年人隱私為由,拒絕提供任何信息。
通過這個渠道確定李某現在家庭住址的線索也斷了。
意識到“失信”相關子女
立即承諾還機器
已到下午5點,直接與李某面對面接觸的想法顯然行不通了,但是不能放棄。
此前,執行小組已從某公司業務經理處尋得李某電話,為防止打草驚蛇便一直未撥打,但經過所有努力仍無法直接找到李某時,三人決定:撥打李某手機。
李某接到苘勇的電話,一時反應不過來, 張口說自己正在住院,苘勇當即戳穿他,直接點明了他的出院日期,希望李某能配合法院工作,并說明如不履行法院生效判決可能要承擔的法律后果。
話至此,李某口氣軟下來,說自己正在武漢。苘勇要求李某加自己的微信發送其所在位置,實時位置顯示,李某確實身在武漢天河機場。
“你屬于失信被執行人,怎么能坐飛機?”“我兒子要考空乘專業,今天坐飛機來武漢,我是提前一天從濱州出發,開車10多個小時、1000多公里到武漢過來等兒子,正在接機”。抓住這一關鍵信息,苘勇詳細說明了失信執行人在各方面的受限情況,尤其是針對“子女就讀高收費私立學校”的限制措施。
這一限制直戳李某痛點,立即回復“馬上還那5臺電動機,全部。”



本案執結
連帶執結另案
6月18日,李某人還在武漢,就開始遙控指揮家里的人從兩處地方找回5臺電動機,掃灰清洗,重新上漆,當天將其中4臺發動機返還了某公司。6月23日,另一臺也通過物流發出,24日中午到達威海,返還給某公司。歷時一年的案件,終于順利執結。
這起案件執結也一并解決了5臺發動機生廠商上海某公司同該案申請執行人威海某公司的貨款拖欠糾紛。案件的順利執結得到了各申請執行人甚至是被執行人的一致好評。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高洪超 通訊員 王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