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進入21日的招遠涉邪教故意殺人案庭審現場進行旁聽。從早上8點至16點22分，庭審過程中，五名被告人對打人致死的事實供認不諱，但態度迥異，張帆、張立冬、呂迎春三人不否認犯罪事實，但對當時的行為并無悔意，堅稱是為了“驅除邪靈”；張航、張巧聯則當庭認罪、悔罪，希望得到被害人家屬的諒解。

　　庭審持續一天時間，法院將擇日宣判。

　　本報記者 馬云云 苑菲菲

　　一個拖把

　　被打成六段

　　21日上午8點，庭審準時開始。

　　在五名被告人中，張帆和呂迎春因為信教相識，張立冬是張帆的父親，張航是她的妹妹，張巧聯則是張立冬的情人。

　　在公訴機關提供的視聽資料證據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幾名被告人對被害人吳碩艷進行毆打，口中喊著“死去吧”、“惡魔”之類的言辭。

　　公訴機關當庭出示了物證，當天被告人毆打被害人時使用的椅子、笤帚、拖把等。其中一個拖把被打成六段，一把笤帚的手柄彎成直角。

　　對于當天將吳碩艷打死的事實，五被告人均沒有異議，但張帆和呂迎春表示，對“故意殺人罪”這一罪名不予認可，“我屬于正當防衛”，二人均這樣表示，她們當時感到了有“邪靈”攻擊，而這個“邪靈”就是被害人吳碩艷。

　　對于“主動索要手機號碼”一事，張帆予以否認，她們辯稱，是向其他人留聯系方式，以便他們日后要加入全能神教時方便聯系，“我們不是低三下四地要”。

　　庭審過程中，張帆、呂迎春、張立冬三人神態淡定，審判長先后提醒呂迎春和張帆規范坐姿。一次要求呂迎春把胳膊放好，一次提醒張帆把腿放下來。

　　給全能神“奉獻”了

　　約一千萬余元

　　張帆、呂迎春、張立冬并不承認自己加入的是邪教。張帆辯稱，自己構不成“利用邪教組織破壞法律實施”，“我們維護社會和諧”。

　　據被告人講，5月28日事發當天，呂迎春和張帆環顧周圍的人以后告訴張航，離他們近的人是友善的，是“神的小羊”，讓張航去留手機號。張航把問到的手機號存在自己手機里，起名“小羊兒”、“小羊2”。

　　加入全能神教后，張立冬夫婦相繼“奉獻”了約一千萬余元，包括汽車、房屋、存款、日常開銷等。據呂迎春供述，當年她帶著1萬余元來到招遠，而在案發時，其名下存款有400余萬人民幣、3萬余元美金、張帆的名下也有存款500余萬人民幣和4萬多元美金，這些都來自張立冬夫婦。

　　在幾人的關系中，呂迎春和張帆是所謂“長子”，“我們就是神自己”，呂迎春說，其他人對她們兩人要絕對服從。張立冬說，呂迎春和張帆是“長子”，可以說“奉獻”給教會的錢就是給她們倆。

　　盡管距案發已經過去近3個月，張帆、呂迎春、張立冬等人對全能神教的態度并沒有改變。

　　張帆認為，自己就是“長子”，2009年時被其他教徒承認，她和呂迎春等人在互聯網上散播的有關全能神教的信息，訪問量17萬多次。而當公訴人問“你現在還相信全能神嗎”這一問題時，呂迎春和張立冬回答只有一個字：“信！”

　　整個庭審中

　　張航至少說了8次“害怕”

　　與張帆、張立冬、呂迎春不同，張航和張巧聯當場認罪、悔罪。

　　張航今年只有18歲，她辯稱，5月28日的事故中，她并沒有認為吳碩艷是“邪靈”，“這太難以置信了，太超現實、超自然”，但在“長子”的一再要求下，她還是鼓起勇氣要索要號碼。根據記者記錄，整個庭審過程中，張航起碼說了8次“害怕”。

　　因父母、姐姐都信全能神，沒人管教，張航早早地輟學跟著他們信神。庭審時，她兩次哽咽。在最后陳述階段，她抽泣著說，對自己犯下的罪行很后悔，希望法庭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可以的話，愿意把名下財產賠償給被害人家屬，“這些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過平常人一樣的生活”。

　　張巧聯在事發前兩天來到招遠，呂迎春和張帆鼓動其加入全能神教。她說，自己一直都不相信，但為了能和張立冬在一起，表面表示相信。庭審中，她兩次向被害人家屬致歉，表示深深地自責。

　　(原標題：兩名打人者稱是“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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