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周末,一夜之間,重慶、長沙、南昌、貴陽、南寧、石家莊、西安、武漢8城同時升級調控,其中6城劍指限售,限售時間2-5年不等。

  請注意兩個時間節點:一是距離去年十月史上最嚴樓市調控一周年,二是十月中旬即將召開重要會議。

  這意味著,樓市調控不再只是一項例行動作,而變成一項政治任務。無論是一二線城市還是三四線城市,只要房價仍在持續上漲,都會被拉入限購限貸限售之列。

  據不完全統計,從今年3月到現在,全國已有40個城市發布了“限售令”,這標志著樓市正式進入“鎖盤”時代。

  一邊對房價進行政府指導價調控,一邊對新購房進行限售限制,這一套組合拳,到底有何用意?能否遏制房價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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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城限售,不乏三四線城市

  限售是這一輪樓市調控的新工具。

  2017年3月,廈門最先出臺“限售”政策,新購房一律拿證2年后方可上市交易,隨后廣州、南京等地跟進,不到6個月時間,蔓延到40個城市,而且有望繼續擴容。

  這40個城市里,既有前期暴漲的一二線熱門城市,也有部分名不見經傳的三四五線城市。比如河北的白溝,這只是高碑店市下轄的副縣級鎮,離雄安新區只有咫尺之遙。再如福建的福清、閩侯、長樂,都是福州下轄的縣級城市。

  限售時間以2年為主,部分城市為3年,個別城市為5年,還有極個別情況為10年。其實,2年是最易控制的時長,一般房地產上漲周期就是兩三年時間,如果到時樓市出現調整,那么取消限售也就順理成章。

  沈陽、西安、白溝、石家莊四地限售時間為5年,保定某地塊限售時間為10年。這些遠超一二線熱門城市的調控力度,政治象征的意味,遠遠大過調控本身的需要。當然,同是5年,含金量卻不一樣,石家莊和白溝的5年是貨真價實的,西安的只是針對新房(二手房限售為2年),沈陽的5年只是針對二套房。

  不過,這些城市雖然天南地北,但有一點相同,那就是在過去一段時間內房價出現暴漲。

  廈門、南京的暴漲在2016年,重慶、成都、西安、長沙、南寧等地的暴漲是今年上半年,貴陽等城市的暴漲只是最近一兩月的事情,但不管何時啟動,一旦短時間出現暴漲,限購限貸限售就會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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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售背后,是一盤大棋

  我們多次說過,限售等同于鎖盤,這是直接限制交易,意在將房子鎖在樓市里,既不允許獲利了結,也不允許清盤退出,無論漲跌,這些不動產都不能參與。

  從短期看,限售鎖盤能讓杠桿資金對樓市敬而遠之,同時讓已經進入市場的資金鎖定在樓市中,畢竟炒房的周期變長,投機性價比降低;從長期來看,未來樓市無論是漲還是跌,只要大量資金被鎖定在樓市里,就不會那么容易產生金融風險。

  可以與限購做一相比:限購是將部分需求排除在市場之外,而限售則將已經實現的需求固化在市場里,防止頻繁波動帶來的影響。

  所以,與其說限售是為了防止暴漲,不如說是為了防范大跌。

  不過,設想雖然很美好,但現實仍舊打了臉。

  一方面,市場內交易性房源減少,但是市場情緒沒有扭轉,對于住房的需求仍舊旺盛,那么限售在短期內反而很容易導致房價持續上漲。這方面的例證是,今年上半年,廣州、廈門等地就已出臺限賣手段,但兩地的房價并未就此企穩,而仍在上升之中。

  另一方面,限售又難以長期維持,只要房價一出現下跌,限售肯定第一個取消,所以那些動輒出臺5年限售的城市,很容易被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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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政府定價時代”到“大鎖盤時代”

  在2009-2013年的樓市調控中,限購限貸是標配;2016年的樓市調控,同樣沿襲了這一做法;而到了2017年,“雙限”升級為“四限”,既限購限貸,又限價限售,部分地區還限制商住房交易,樓市調控的確堪稱“史上最嚴”。

  由此我們得出兩大判斷:一是樓市重回“政府定價”時代,二是樓市正式進入“鎖盤”時代。

  所謂“政府定價”時代,指的是商品房價格必須接受政府備案指導,開發商不得擅自調價,廣州甚至規定,不接受政府價格指導的,一律不予核發預售許可證或不予辦理交易網簽備案。(詳見《終于,樓市又回到了“政府定價”時代》)

  這樣做的好處在于,政府能夠精細地對統計上的房價進行管控,壞處是根本動搖不了市場上的房價,反而會擾亂市場。這方面,以一份購房合同組合一份裝修合同為代表的的“陰陽合同”,早就橫空出世。

  至于“鎖盤時代”,正如上面所分析的,不管有沒有用,至少能將這部分資金鎖定在樓市里,避免生亂。同時,還能讓杠桿資金敬而遠之,防止金融風險累積。

  當然,樓市調控只是影響房價漲跌的因素之一,真正決定房價走勢的還是貨幣、信貸和土地供給和人口流入,如果貨幣從緊、信貸緊縮,基本面走下坡路,那么樓市出現一輪調整,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最后還是要提醒一句:官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降房價”,所有的政策表述都是“保障房地產市場平穩健康發展”,所以暴漲有時候可能不被允許,但暴跌是從頭到尾都不被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