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突然變得很安靜,連床上的大麗也不說話了。劉燕突然站了起來,沿著角落的水果籃和牛奶盒,走到大麗在床頭說:“今天就說到這兒吧,以后也說到這兒了。其他媒體來,我也不想再說了。”

  隨后她又補充說:“以后你們愿意關注呢,關注我的后續吧。后期孩子的費用如果不夠,我還要找你們呢,還要找你們這些媒體……”

  同病區“尿毒癥”家庭:求求報道我們吧

  “求求你們把我們的事向媒體報道。”同在這家醫院的內科52病區,王玉琴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澎湃新聞記者。這位來自安徽農村的母親和劉燕一樣,有兩位患嚴重腎病的女兒。

  12歲的朱鳴頭上扎著一把馬尾,脖子上插著一條管子,連接著右邊一米高的機器。“那是水,一個進去一個出來,循環把毒素帶出來。”王玉琴指著邊上的那臺機器說,“以后就要靠這個機子活了。”

  王玉琴有兩個女兒,朱鳴是第一次做透析,19歲的朱詠夢已經透析了兩年。“姐姐每星期要透析兩三次,透得她現在都沒有尿了。”說起兩個女兒,王玉琴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最開始發病的是姐姐,6年前出現手腳抽筋。王玉琴給她買了很多中藥,還買了不少鈣片,但一直沒有帶她去做檢查,“我以為是月經不調引起。”王玉琴說。

  2012年3月,王玉琴帶著15歲的朱詠夢,到安徽郎溪縣人民醫院做檢查。醫生告訴她“兩個腎全部都壞了”。當天他們又來南京軍區總醫院復查,“這邊醫生把我罵了一頓,說孩子病得這么重才來看,可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啊。”

  朱詠夢得病后,就不再去學校了。兩個月后,妹妹也查出腎病綜合征。“2013年,大的開始透析,小的一直保守治療。這次朱鳴突然嘔吐,吐了好大一盤血……以后她們都要靠透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