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年同住一個胡同的老鄰居,朝夕相處幾十年,透著濃濃鄰里情(資料片)。記者 戚淑軍 攝
“我們這個明福苑小區,光大明湖那邊拆遷來的就得有1000多戶 ,出門還能碰著不少熟人”。在閣子西街住的時候,要想去哪個鄰居家玩,根本就不用打招呼,甚至連門都不用敲就可以直接進去。搬到新的社區住之后,張忠寶還保留著串門的習慣。想哪個老姐妹了,穿好外套,直接就走。
“我去他大娘那兒看看,俺這個老姐姐今年90多了”,張忠寶一邊走一邊跟記者說著老姐們家的事兒,“她這幾個孩子都挺孝順的,輪流照顧著老人”。到了門口,她敲了幾下門,并沒有人應答。“奇怪,應該有人才對”。
“就是呀,我今天早上還聽見家里有聲音呢”,鄰居家的女主人聽見敲門聲也出來看看,并跟張忠寶老人熱絡的交談了起來,雖然他們原來并不住在一個胡同,但是沒用幾句話兩人就聊到了交集,原來之前他們都曾經在歷下食品公司工作過。
見面說話不深交,社區鄰里關系感覺疏遠
這種一見面自帶的親切感,對于很多人來說都已經隨著拆遷而丟失了。失落感,家住盛福花園的魏如方一再強調這三個字。
“從心理上來說有失落感,一是社會關系、親朋好友都散了,二是懷念老房子,懷念老聚集地。特別是我們這些老年人,有些戀戀不舍似得。”
“四合院對我來說很有感情。”魏如方說,四合院進去之后有活動空間,很適合生活。“略微一改造,就接近別墅。”
“拆遷到這里的,我跟你說句實在話,80%都后悔,都懷念當年胡同里的日子,但是沒有辦法,社會要發展。”當時生活方便,供水水龍頭通到家里,買菜四周都是商店。“現在這邊買東西,我都是坐車出去,去大潤發、銀座、丁豪、萬達。”

兄弟倆
魏如方說,人和人接觸時間長了,有感情,經常在一塊兒吃飯喝酒。他有幾個比較鐵的老友,都在老城區圈里,串門聚會都是走著去,沒有騎車子的。“朋友多的時候,幾乎天天一塊兒喝酒。那時候也沒什么空調電扇,晚上都是一起坐著聊天。”
拆遷后搬到新地方,當年一塊兒聊天喝酒的老友幾乎都散了。現在的朋友,用他的話來說,大部分都是“新交的朋友”。也有很少幾家一起從小王府搬來的鄰居,都分散到小區各個位置,這里一家那里一家的,平時也很少能見著面。
“感到現在有些疏遠,很陌生。”魏如方這樣描述新的鄰里關系。他回憶起當年小王府的生活,夏天沒處去,街坊鄰居都拿著板凳,就和開會似得,在一起聊天。那時候人都挺親熱,經常叫你吃飯喝酒,你就算不去,也要把你拽去。
“現在絕對沒有那種環境了,一關上門,即使住在對面,不大熟的話,也很少在一塊兒聊天。”
小區里不是完全沒人聊天。晚上出去,碰到人了,魏如方也會坐下和人一塊兒聊聊天。“和當年不大一樣,畢竟認識時間短,比較生疏,原來一住就是幾十年,很知交。”有的時候,聊完天走了,對方住哪個樓哪個房間,都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從未串過門。“終究來說還是比較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