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大學的時候,這個問題我自認為是想得很清楚的。
后來在一段時間里,我轉(zhuǎn)入彷徨,而現(xiàn)在我對此的認識又重新清晰起來。
我們應該怎樣讀大學?其實這個問題本來不應該留給我們思考,一所好的大學應該在它的教學活動中讓它的學生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幸的是我們生在中國,長在中國的大學里,這個問題必須留給我們自己去摸索、去思考、去領悟了。
清華以培養(yǎng)了胡錦濤和習近平為驕傲,現(xiàn)在的清華大學不過是“清華園附近的一所大學”,因為它只能把胡錦濤和習近平作為自己的驕傲。我們所看到的清華不再是60多年前的那個清華了,它已經(jīng)被一個政黨組織嚴密地控制起來,成為了培養(yǎng)所謂的“精英分子”的一所職業(yè)技術學校。北大的學生嘲笑周其鳳不像個大學的校長,像中部某經(jīng)濟不發(fā)達地區(qū)的縣委書記。但是北大的情況比清華稍微好點兒,骨子里的思辨性和批判性還沒有完全被奴性替換,還能容忍一些不和諧的聲音在私下里播散,還能讓龍應臺這樣的人在講臺上站幾個小時,而我們也只能祈禱北京大學不要繼續(xù)墮落為“位于北京市的一所大學”。
上大學的四年時間里,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能夠靜下心來讀一些好書。我們的課程不科學,因為有那句在學生中廣為流傳的名句——“有些人死了比活著還要恐怖,比如馬克思”,現(xiàn)在我們學《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后來的人只會更慘,說不定他們的教材將會變成《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學發(fā)展觀》。但是,無論課程如何設置,學校如何垃圾,它都無法阻擋你讀好書的進程,它甚至還給你提供了不少優(yōu)惠條件,讓你能在某個地方借上幾本,省得通過當當、卓越為偉大祖國貢獻一份國民生產(chǎn)總值。
為了珍惜寶貴的時間,同時免于被洗腦的厄運降臨,對于某些課,一定要翹,翹得牛逼閃閃,翹得心安理得。初中的時候你學過《中國近現(xiàn)代史》、高一的時候又學過一遍,上大學之后再來一遍,難道是為了讓你銘記“太平天國”的輝煌歷程和“義和團”拔掉電線桿、圍攻外國大使館的英雄事跡?
如果你想讓你的大學過得遠離膚淺,遠離形式,你就需要用更多的時間來補上這些當前中國的大學不能給你帶來的東西。
我們?nèi)狈φ螌W、哲學、人生、公平正義這一類的課程,我們?nèi)狈π睦韺W這樣重要的基礎性課程(在國外心理學課程的地位如同數(shù)學之于中國)。我們無法開展各種真正的社團活動,因為有團委這樣的機構時刻告訴你哪些活動是不可以參與的,哪些人是不能邀請的,有各種形式主義的會要開,各種官僚主義的總結要寫。
徐華說過:“考A+有個鳥用。”徐華錯了,A+有A+的用,鳥有鳥的用。但一個需要鳥用的人絕對不能為了追求A+的用而丟了鳥的用。績點很重要,綜測很重要,保研很重要。我看到有的人癡迷于各種考研題目光呆滯,喪失了“研究”的本能;我看到有些80分以上水平、不用擔心掛科的人考試的時候還抄一下。在你花一個月的時間準備期末那幾門考試的時候,難道你是為了通過這種無效的學習親身體驗一下“邊際收益遞減”的規(guī)律?
向松祚跟我講:“上大學讀幾本死書是沒有意義的,要多去參與各種活動(他指的不是學校里面的那些狗屁活動),廣泛涉獵其它的社會科學門類,打好堅實的基礎。”不要抱怨老師講得爛,你可以不聽。不要抱怨機遇太少,你可以爭取。總而言之,就是那句“不要注重形式,神馬都是浮云。”
最后引用一部美國電影里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一句臺詞:“如果你在大學的四年里功利,那么你將在接下來的四十年里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