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最篤定的存在
與建業(yè)老板胡葆森曾有過幾次閑聊式的采訪,上一次是在他那寬敞、靜謐的辦公室里,他提出建業(yè)足球俱樂部未來也要有國際化的思路,那張厚重的古木茶桌上那支檀香升起的煙霧是一條直線,電子鐘不時“叮”的一聲響起,他的觀點跟這個環(huán)境很搭。
建業(yè)在鄭州是一種怎樣的存在?我曾路過建業(yè)第一期那個發(fā)黃的樓盤,土得掉渣;我也住過剛剛落成的超豪華的艾美國際酒店,絕對驚艷,把這兩者擺在一起,難以想象它們是同一個出品人。由此,我更能洞悉老胡根植中原也憧憬國際化秩序和規(guī)范的那種內心糾纏。
胡葆森用地產和足球深刻地改變著這座城市,建業(yè)20年,鄭州有無處不在的建業(yè)LO-GO,樓盤、學校、物業(yè)……最閃亮的是足球,當一個城市無法擺脫建業(yè)烙印的時候,反而順其自然地享受了建業(yè)的方式。鄭州或者說河南足球的影響力,其實就是建業(yè)的影響力,自然悠長,不溫不火,但卻是中國足球最篤定的存在,這里足球的提升,其實需要的是城市的突破。
----賈蕾仕本報記者,跟蹤河南建業(yè)十年
杭州青春之城
“他沒有在場上。甚至也沒有在看臺上。但他無所不在。”這是若干年前媒體對禁賽的切爾西主教練莫里尼奧的評價,這句話同樣適用于綠城老板宋衛(wèi)平和他的球隊。中超老板能夠和球隊、甚至跟城市搶風頭,西子湖畔的宋衛(wèi)平顯然是個另類。
杭州是一座適合慢生活的城市,西湖的微波蕩漾足以讓人愜意到昏昏欲睡;浙江是一個經濟大省,從杭州到義烏到溫州,無數(shù)的大街小巷高樓大廈里永遠都有在撥動著的算盤和跳動的數(shù)字,這里還剛剛誕生了中國首富馬云。所以足球在這里似乎是可有可無的,一場演唱會可以讓黃龍爆滿,但一場綠城的比賽卻無法撩動這座城市和這個省份的神經……宋衛(wèi)平單純地憑著對足球的喜歡扛起了浙江和杭州足球的大旗,從狂熱到感到巨大的壓力,到現(xiàn)在渴望能夠有浙商和他一起來分擔浙江足球的重擔,但卻沒有一人挺身而出。
所以杭州綠城是婉約的,她無法擁有永遠爭第一的霸氣,一如嫵媚的西湖;但杭州綠城也是有激情的,就像宋衛(wèi)平當年揭黑要怒掀足協(xié)的桌子,一如洶涌的錢塘江。綠城足球的激情更多是給予了未來,他們幾乎年年在保級,但也幾乎年年在青訓上花費上千萬,沒有人想到過排斥外教的宋衛(wèi)平會在日本教練身上花這么多錢,沒有人想到過宋衛(wèi)平會重用年輕球員到讓人擔心是“拔苗助長”。但在爭議聲中,綠城卻讓杭州這座城給中國足球烙下了自己的青春烙印,宋衛(wèi)平和杭州綠城還在繼續(xù)賭青春,他們會讓自己和中國足球擁有一個值得期待的明天嗎?
----徐毅《都市快報》記者,跟蹤杭州足球10年
哈爾濱解除冰封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這在過去若干年是“冰城”哈爾濱這座城市足球狀態(tài)的寫照,手握“冰雪文化”這張名片,長久以來哈爾濱都是足球沙漠。1996年,哈爾濱擁有了首家職業(yè)足球俱樂部哈爾濱蘭格,雖然僅僅是乙級聯(lián)賽,但是依然在夏天給這座城市帶來了足球的熱情。遺憾的是,在懵懂中,足球文化還沒有萌芽,就最終凋零。由于缺乏足夠的政策、資金支持,蘭格足球俱樂部的生命周期并不是很長,雖然在2003年升入甲B聯(lián)賽,但是一年游后就因為欠薪等原因解散。此后,足球雖然與哈爾濱這座城市偶有邂逅,但也僅僅是“蜻蜓點水”一般,沒有泛起太多波瀾,直到哈爾濱毅騰在2011年重返哈爾濱之后,哈爾濱的足球文化才重新復蘇,球迷不斷濃郁的對足球的渴望,在毅騰沖超后,爆發(fā)出巨大的熱情。2013年11月2日,哈爾濱毅騰在主場大勝北京理工,成功沖入中超聯(lián)賽,2014年,在中超,哈爾濱毅騰雖然戰(zhàn)績不佳,但是太久沒有職業(yè)足球的哈爾濱,依然成為了中超各大賽區(qū)中上座率可以列入三甲的賽區(qū),這里的球迷對球隊的表現(xiàn)不會有抱怨,不會有任何怨言,因為他們在盡情享受足球帶給這座城市的快樂。毅騰可能會降級,但哈爾濱足球“寧戰(zhàn)死”這樣的熱切和決絕,就像打開魔界的鑰匙,讓足球在此打破冰封。
----何晟英哈爾濱新聞網編輯,1996年起關注蘭格足球,從中甲開始報道毅騰
沈陽傳承的力量
對于遼寧隊來說,沈陽一直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城市。職業(yè)化20年,遼足以沈陽為主場的時間還不到一半,但一提起遼足,人們第一反應他們的家就是沈陽。
在沈陽這座城市里,隨便抓一個喜歡足球的人問,99%的人都會告訴你,他喜歡的是遼寧隊,是遼足的球迷。這與沈陽自己有沒有球隊無關,就在遼足飄蕩外地的那些年里,沈陽有一支自己的甲A球隊,但每個主場,不僅上座率不高,很多到現(xiàn)場的球迷也只是為了看個熱鬧。
2008年遼足回歸沈陽,雖然最終降級,但每個主場上座率都接近2萬。降級的那個夜晚,沈陽球迷在體育場外不離不棄,高喊“我愛遼足”的畫面感動了這個城市。接下來一年的中甲,沈陽的鐵體每場上座都過一萬,那也是中甲罕見的金牌球市。
對于沈陽這座城市來說,遼足已經不再是一張名片,而是一個烙印,一種生活。距離遼足最后的一個全國冠軍也已經有了21年的時間,現(xiàn)在遼足的大多數(shù)球迷都沒有親眼看見過遼足的輝煌。很多時候他們只是在父輩的嘴里聽說過當年的十連冠,在資料里看過當年的亞俱杯。
更多的人喜歡遼足不是因為他的成績,而是因為這是一種傳承,遼足已經融入到了這個城市的血液當中。
這一年,遼足又一次離開了沈陽,流浪盤錦。沒人有分別的感覺,更多的人都覺得,遼足只是暫時走開,未來終將回歸。
----趙震本報記者,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跑遼寧足球
天津?
“天津足球隊創(chuàng)建于1957年,以原國家白隊為班底,技術全面,作風頑強,打法硬朗,曾在中國足壇獨樹一幟。當年為了發(fā)展天津的足球運動,曾雪麟等來自祖國各地的球員落戶天津,帶動了天津足球運動的發(fā)展,天津一度也算是中國足球重鎮(zhèn)之一。”在2008年正式開始跑天津足球之前,這座城市的足球給我的印象就是這樣,像個傳說,但深入的接觸后,卻感覺這里看不見過往榮耀的光環(huán),有的是足球生存的迷茫。
接手天津足球就從球員罷訓開始報道,那種凌亂至今記憶猶新,但球隊的重新整頓后,球隊開始走入正軌,聯(lián)賽亞軍、足協(xié)杯冠軍、連續(xù)兩個賽季征戰(zhàn)亞冠,讓人感覺到天津足球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可轉瞬間,換帥、淪為保級的天津足球,又開始了痛苦的徘徊。
很多人都說天津人搞足球是“小富即安”,但這里面也有他們的無奈。因為天津這座城市從來就沒有賦予足球一個必須要爭冠軍的動力,從上到下的關注度和資本投入程度,也就只能讓天津足球達到“小富即安”。
2013年因為反賭案被罰6分的泰達,保級局面危急到,天津球迷甚至到白宮的網站上請求奧巴馬幫忙,但最終幫助泰達的是天津市府,是政府和泰達集團高層的過問,讓泰達在接下來的6月間歇期終于可以招兵買馬,最終下半程連殺賽季前五,保級成功。“身為中國四大直轄市之一的天津,到最后如果連個中超球隊都沒有,身為城市管理者的你們不感到臉紅嗎?”這是刊發(fā)于2013年5月6日,本報《零分驚恐·泰達危局調查》專題報道中,我寫到的一句話,在球迷中引發(fā)劇烈反響的這句話,與后來市府和集團的過問有多少直接關系,無從考證,但如果天津足球想要有與城市匹配的影響力,我覺得這個問號這個問題,還需要繼續(xù)。
----賈巖峰本報記者,報道天津足球7年
貴陽牽引力
討論貴州人和俱樂部來到貴陽之前“貴陽在不在中國足球的版圖之內”?那要看這個版圖的標準是什么。如果僅僅指職業(yè)足球,那貴陽確實不在。2012年以前貴州智誠曾經短暫地在中甲呆過一年,不過降級了,在那之前,貴陽實際上一直缺乏職業(yè)足球。但如果這個版圖是指青少年足球運動的開展,那貴陽并不是一個落后的城市。自汪嵩以后,出自貴陽的優(yōu)秀足球青年選手有很多:王睿、方鏡琪、謝鵬飛、羅竟、臧一鋒這些經常在國奧國青“進出”的選手,都出自貴陽。但他們走出去的原因,也正是貴陽缺乏高水平的職業(yè)足球。
是人和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政府方面對這支中超勁旅對貴陽城市推廣方面發(fā)揮的作用給與了高度評價,為此專門出臺了文件以及獎勵辦法。在貴陽,人和俱樂部享受著非常多的優(yōu)惠:比如場地、安保、甚至引進一名本土球員也有獎勵,在政府的支持下,貴陽的青少年聯(lián)賽正在建立。更為重要的是,人和的到來讓貴州足球的職業(yè)化水平大為提高,這種提高不僅僅是競技水平,還包括青訓、經營、推廣、甚至是管理。說“貴州人和的到來極大地提高了貴州足球的水平”確實毫不夸張。有了這樣的牽引力,這個中超城市版圖上的新軍,注定會成為中國足球的新根據地。
----王曉峰《貴州都市報》娛樂體育部主任,從事體育報道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