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峽谷之路,生靈和廢墟的幻境
進入大峽谷的道路是令人愉悅的,黝黑而靈活的藏豬大大咧咧地擋在越野車前,帶著大大小小的豬仔揚長而去。峽谷口的雅魯藏布江并不聲色俱厲,緩慢的水流和淺灘是秋沙鴨們的伊甸園。雄鴨帶著家眷,頗有紳士氣度。它們巡視著自己的領地,潛入水中獲得食物并繁衍后代。
江邊只有少數青稞田還沒有開始拾掇,黑頸鶴卻在這里找到了機會,藏東南相對溫暖濕潤的氣候和散落在地里的青稞粒足以讓它們感到欣慰。清冽的空氣中,時不時回蕩起黑頸鶴高亢的鳴叫。“跨鶴高飛意壯哉,云霄一羽雪皚皚。此行莫恨天涯遠,咫尺理塘歸去來”黑頸鶴是第六世達賴喇嘛倉央嘉措情詩里的使者,纖塵不染的翎羽劃過蒼穹時,冰川幽藍的鏡面中竟有它們曼妙的投影。
層層疊疊的經幡在山風中獵獵作響,在海拔7294米的加拉白壘峰威嚴之下,斷壁殘垣的大渡卡遺址愈發顯得頹敗和渺小。
層層疊疊的經幡在山風中獵獵作響,在海拔7294米的加拉白壘峰威嚴之下,斷壁殘垣的大渡卡遺址愈發顯得頹敗和渺小。五個世紀前,這里是當地首領的城堡和莊園,在與波密王的戰爭中,首領敗走,城堡自然也成了炮火下的廢墟,只得殘陽夕照時,那些記憶的碎片才會被顯影出來。
加拉白壘峰上旗云如蓋,風中或有當年金戈鐵馬之聲? 大渡卡在藏語中是“放馬處”的意思,當年工布王的巍峨城堡只剩得衰草枯楊,而藏民們的馬匹卻依舊在這里自顧自地游蕩,任由晨間穿透加拉白壘雪線的陽光將它們勾勒成線條豐富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