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19日,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日子,但對于臨沂市公安局蘭山分局的刑警來說,卻是一個極為特殊的日子。經過13個日日夜夜的連續奮戰,發生在濱河大道北側園博園內影響極其惡劣的“7.5”持槍搶劫殺人案成功告破,犯罪嫌疑人在河南被抓獲歸案。當晚,蘭山區委書記耿學偉,區委副書記雋新陽,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王永哲、區人民檢察院檢察長蘇波等領導在高速出口迎接專案組從河南凱旋歸來。
一男一女命殞公園
在臨沂書法廣場的西側,有一片如畫的風景,它就是集生態、景觀、休閑、文化、藝術為一體的園林大觀園——臨沂園博園。如今的園博園已經成為臨沂市民休閑晨練的好去處,也是青年男女花前月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每當夜幕降臨,這里更顯其獨特的魅力,公園的亭邊樹下,不時還傳來人們一陣陣嬉鬧聲。
然而,在今年的7月5日凌晨,這里卻傳出一條爆炸性地新聞,有一對青年男女在園博園被人殺害了。報警的是晨練的市民林某,時間是4時40分。最先趕到現場的臨沂市公安局蘭山分局大學派出所民警立即對現場進行了保護,隨后,市公安局黨委委員、蘭山分局局長王行軍,分局黨委委員、副局長尚海濤在向市局報告的同時,帶領刑偵、技術、情報、網安等部門精干警力迅速趕赴現場。
現場位于蘭山區濱河大道北側園博園祥泰園內草地上,一男一女被人殺害,初步判定系被自制獵槍殺害致死,女子身中兩槍,男子身中一槍。由于近年來臨沂從沒發生槍殺案件,突來的槍擊命案連辦案民警也感到十分驚訝。但大家心里都憋著一股勁,一定要抓住犯罪嫌疑人,為社會除惡。
一男一女命殞公園,他們是什么關系?究竟是仇殺,情殺,謀殺,還是純粹的侵財犯罪?確定受害人身份似乎成為破案的關鍵。調查走訪、技術勘查、現場搜索、查詢受害人身份,各項工作立即有條不紊地展開。
定性搶劫兇手在何方?
由于案件發生在市民游玩鍛煉的重要場所,各級領導高度重視。接到報告后,市政府黨組成員、市公安局局長張春義要求組織精干力量、盡快破案,并親臨案情分析會,共同研究分析案件偵查工作;區委書記耿學偉,區委副書記雋新陽多次調度案件進展情況;市局黨委委員、副局長蔡純良,刑偵支隊長馬愛軍帶領市局偵技人員也趕赴現場指導工作,并調來10余條警犬對現場附近進行搜尋,尋找案件突破口;省廳刑偵局即派省廳物證鑒定中心DNA室副主任孫慶東、法醫室副主任張磊磊專程趕到臨沂指導案件偵破工作。
7月5日晚,民警在現場附近的停車場找到了男性死者的車輛,同時,經過大量工作確定男性死者名叫褚某,系河東區人,女性死者是馮某,系蘭山區半程鎮人,兩人今年6月份經人介紹確定戀愛關系,雙方正處在熱戀當中。褚某生前在臨沂市河東區九曲辦事處一個翻砂廠工作,通過調查走訪,褚某為人本分,并沒有結下仇家。馮某生前在蘭山區經營一家美甲店,社會關系簡單,沒有明顯社會矛盾點。通過訪問被害人親友,與現場發現的被害人物品比對,發現被害人隨身攜帶的手機、現金等財物丟失。專案組根據現場勘查和走訪摸排情況,經全面深入分析研判,果斷排除仇殺、情殺的可能,確認該案性質為搶劫殺人。案件的性質確定了,但犯罪嫌疑人會躲在哪兒呢?
尋蹤覓跡窮追不舍
專案組對現場周圍晨練的市民,河邊的垂釣者以及附近商鋪的業主進行了大量走訪,一位在附近釣魚的垂釣者反映,大約在凌晨3時,他聽到了幾聲沉悶的聲音,好像是槍聲。圍繞這個時間段,民警展開了細致地排查,卻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7月6日,民警利用警犬對現場東南側一空曠工地進行了搜素,在這里,民警意外找到了被害女子的手包,里面沒有現金,只剩下銀行卡。繼續搜索,在西南方向100余米處,民警又搜到了一個男式提包,里面有白色馬甲、T恤衫、黑色遮陽帽、手電、匕首、腳氣藥、口罩、毛巾等物品和一把改制的獵槍,受害人的手機也在現場附近找到,這些物品顯然是犯罪嫌疑人作案后在逃離現場過程中丟棄的。專案組由此確定了兇手短距離逃離現場的路線,那就是,兇手在作案后穿過園博園南側圍欄,進入空地,拋棄相關物品后,向西逃竄。
偵查民警一路沿兇手逃離的路線進行追蹤排查,另一路圍繞兇手丟棄的物品展開調查。針對兇手提包里的手電、腳氣膏和匕首等物品的生產批號,民警與各生產廠家進行了聯系,以確定該批號產品的流向,但生產廠家稱,現在物流業和零售業發達,根本無法確定產品流向區域。在兇手的包內,民警還發現了已經撕碎的塑料袋,經過拼湊,塑料袋上印有“河北寶聯商城”字樣,專案組立即派一組民警前往河北調查。
圍繞兇手逃離的路線,民警重點走訪了出租車以及夜間偷偷拉客的黑三輪車,就在7月7日這天, 民警獲取一條重要線索,犯罪嫌疑人在逃離現場后,曾在王莊路與雙嶺路交會處路口與一個三輪車主進行了短暫的交談,犯罪嫌疑人有可能乘三輪車離開, 茫茫人海,在全國小商品集散地的臨沂市查找一輛三輪車可謂大海撈針,功夫不負有心人,8日上午,專案民警頭頂烈日,在小商品城找到了這個三輪車司機,此人很快記起當時情景,5日凌晨1點多,街頭人群稀少,一個外地口音身材魁梧的男子要租車去火車站,因嫌30元車費太貴放棄,隨后這名男子沿著雙嶺路自東向西步行而去。民警繼續追蹤排查,發現男子步行不遠后,搭乘另一輛紅色三輪車離去。民警費勁周折,又找到了這輛紅色三輪車的車主,經過詢問,事發當天一名男子乘坐他的三輪車到了高速公路路口,男子自稱要乘車離開臨沂,據車主反映,聽口音男子不像本地人。
難道嫌疑人坐車上了高速,離開了臨沂?
柳暗花明曙光顯現
專案組民警立即轉戰義堂高速口,通過各種手段可查遍了5日所有進入高速的客車,均未發現嫌疑人蹤跡。此時,已經是7月10日,案情再次陷入僵局。
七月的臨沂正值高溫季節,不少民警由于連續熬夜加上用餐不準時,不及時,身體極度虛弱,但他們氣餒,帶著防暑藥繼續工作著。
專案組根據嫌疑人丟棄的提包分析,此人有備而來,從作案工具上看,其反偵查經驗豐富,極有可能在高速路口放出煙霧彈又選擇其他線路逃離。而雙嶺路向東是主城區,嫌疑人有可能沿雙嶺路向西進入327國道逃往義堂。
民警沿327國道繼續排查,發現當天夜里嫌疑人幾次變換裝束,一直步行向西而去。7月10日,民警終于在費縣探沂鎮王府商場附近的一個監控中發現了犯罪嫌疑人蹤跡,經過連續三天對商場周圍進行排查,民警初步確定犯罪嫌疑人7月5日凌晨3時到達王府商場后,到6時許離開,大約在該商場附近徘徊了三個小時。而這時的犯罪嫌疑人理了一個光頭并在一家小商店買了一件T恤衫,在喬裝打扮后,乘坐臨沂到費縣的城際公交,離開該商城。
經過工作,民警發現這趟城際公交直達費縣汽車站。
民警立即趕往費縣,對費縣汽車站周圍進行大量地走訪排查,7月15日深夜, 民警查出嫌疑人于案發當日上午9點乘車去了濟寧。16日凌晨2點多,民警馬不停蹄緊追到濟寧,在濟寧,民警經調查發現嫌疑人7月5日上午到達濟寧后,轉車去了河南安陽。
與此同時,另一組在河北調查“河北寶聯商城”的民警 ,得知“河北寶聯商城”開有10多家連鎖店,大部分在河北境內,只有一家設在河南省安陽市。
安陽!塑料袋和客車均指向安陽!民警感覺狐貍尾巴就要露出來了。
千里追擊勇擒惡魔
16日下午2時,臨沂市公安局副局長蔡純良,臨沂市公安局黨委委員、蘭山分局局長王行軍、市局刑偵支隊長馬愛軍率領專案組,火速趕赴河南安陽。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民警查清,5日當天濟寧發來的客車曾在安陽市郊區停車,一光頭乘客提前下車。
這一消息令參戰民警異常振奮,輾轉追擊了千余公里,每一個偵查喜訊都讓民警感覺破案指日可待。通過進一步走訪調查、視頻追蹤,民警最終發現嫌疑人回到安陽市郊外某小區。可小區有5000余戶居民,人員復雜,民警分成4個組,每天蹲守在車里,停在小區偏僻角落里觀察。為了減少下車次數,不引起小區居民注意,各組民警減少喝水,多啃餅干或燒餅,在悶熱的車內一守就是2天。
18日夜里9點半,刑偵大隊長王煥增發現嫌疑人身著在義堂購買的那件T恤進入小區,待其進入伏擊圈,王隊長果斷下令,將此人順利擒獲。經突審,此人叫牛某,對其攜帶自制槍支、彈藥,從河南安陽竄至臨沂殺人搶劫潛逃一事供認不諱。
牛某46歲,河南安陽市殷都區人,因夫妻關系不好,產生扭曲心理,在前一日晚上與妻子發生爭吵后,牛某于7月1日拿著自制的60厘米長、單發火藥槍來到了安陽高速路口,隨機坐了一輛長途客車,而這輛車恰巧是駛向了臨沂。在臨沂下車后,一直在車站附近逗留,晚上就睡在附近的屋檐下,4天后,牛某身上的錢花的差不多了,這時他萌生了搶劫的想法。7月4日晚,牛某尾隨兩名受害人來到圓博園,于11時30分將兩人槍殺。作案后,牛某將攜帶的隨身攜帶的物品后,拿著搶來的300多元現金,多次化妝更換著裝和發型,轉道臨沂費縣、濟寧市潛逃回河南省安陽市。從來沒有來過臨沂的牛某具有較強的反偵察能力強,且獨自作案,幾次換裝,作案時穿的是一個馬甲,藍色短袖T恤,作案后逃離現場時把帽子扔了,套上了長袖白色襯衣,從汽車站到費縣的路上,牛某三次交替更換上衣著裝。在探沂鎮徘徊三小時,剪了發后,重新花19元買了件花格T恤衫,機關算盡,反誤了聊聊性命,沒想案發13天后就被臨沂警方尋覓到了家門口并抓獲。民警在牛某老家的房子里,還發現了牛某制槍的模具等設備,同時又搜出了一把獵槍和兩支即將完工的轉輪手槍。還搜出了大量制造子彈的黑火藥和彈殼等。在審訊中,民警了解到,牛某性格孤僻,平時夫妻一吵架,他就返回老家的制槍窩點靠練槍泄憤,家中房梁、木門板上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
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過好獵手。7月19日晚,牛某被押解回臨沂。面對威嚴的刑警,牛某流露出悔恨之意,可惜一切都太遲了,等待牛某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原文來源:臨沂日報)